山意时浓

【烧不尽】致我的隐德莱希

🎐商牧枭视角第一人称,第一次写OOC歉

送给@雨浥轻尘。 





我讨厌下雨。


它让我想起彻骨的寒冷,从每一截关节衔接处渗出,就连关节腔里的滑液也会结冰,让我寸步难行。而那时,我的妈妈——那个温暖明媚的年轻画家,却将我拒之门外,任由暴雨浇湿我的头发、然后是全身,也浇灭了我所剩不多的爱。


我当然知道,“枭”是什么。




//

但凡与我熟悉些的人都知道,每到下雨天,我就会异常烦躁,有人却恰好撞上枪口来。


“你为什么还不走?”


我听见我的声音有些沙哑,兴许是刚抽了烟的缘故。尼古丁气味的烟雾消散在空气里,又被挟着雨的风吹偏,我垂眼抖着烟灰时瞥到烟雾飘到北芥面前,他愣愣地眨了眨眼,不知为何,我竟觉得心情好了些。


然后他又作出一副上课时的严肃模样,说:“因为某人撞坏了我的车,我现在出门都必须打车,而不巧今天下雨……”


我注意到他挂在轮椅扶手上的雨伞,下意识道:“既然是我害的,那我送你回去吧。”顺便拿过他的手机,取消了软件打车。


他看起来有些不可思议。


真新奇,“凶名远扬”的北哲王竟然还有这么生动的表情。我压下那些莫名其妙的笑意,意料之中听到他的回绝。


“你想好了?这个点附近很难打到车的。”我把烟蒂扔进垃圾桶,朝路边的一辆黑色悍马抬了抬下巴,“好不容易开了辆‘大车’。”


我有把握我会成功。但北芥确实有耐性,只向我拿回了手机,就不再作声了。雨还在下,不知什么时候会停,水珠顺着屋檐一颗颗砸下时,我实在没忍住地“啧”了一声,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想直接抢了北芥的伞直接走。


我堪堪忍下燥虐的情绪,说:“我说了,这附近很难打车。”我想着他要是再装死,就实施刚才的念头,自己一走了之。


于是我听到一声叹息,心情就突然轻快起来。我就知道,我一定会成功的。


我故意拉长了腔调逗他,能看到堂堂北哲王示弱——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。我眉梢一扬就笑了出来,完全不掩饰自己此番邀请的目的是为了他的伞,吹着口哨去取车。


“我行我素”一直是我表现在外的标签。我自顾自跟着北芥上楼。最让我意外的不是他家里相对空荡的陈设,而是他架在一旁的望远镜、和他那一套理论:“虽然我无法环游世界,但我可以翱翔宇宙。”


很多年以后,我偶然想起那次交谈,才恍然发觉:那或许是我二十年来第一次可以称得上轻松的雨天。


只是当时的我还没意识到罢了。




第二天北芥陷入舆论风波,我去教务处为他作证,也借此与他打赌——虽然这起源于另一个恶劣的赌约。


但无可否认,我对此感到十分愉悦,因为它满足了我那不为人知的念想。



发出约会邀请后,再见到北芥是在一周之后。我看出他喜欢星星,就带他去了一处离市区较远的观景台,为他引荐这璀璨的银河。


星空自古以来充斥着人类无尽的想象与极致浪漫,但在一眼望不尽的时候,还是会弥漫出苦涩的沮丧和孤独。


“……但是……或许放到宇宙中只是一粒微尘,可拿到眼前,每颗都是独一无二的宝石。”


“那我的人生,实在很贫乏。”我只有一个宝石,而最后,它或许也不再会属于我。


说实话,我有点羡慕他。羡慕他无法环游世界,却能拥有那么多宝石。


在北芥看来,这次约会大概是我对于赌约而做出行动,但抛去这一层关系,我确实是想让他开心的。


我自以为聪明地带他跑到山里,跳上观景台的砖石墙来试他的反应,再自作主张地夜宿农家乐……我以为他会开心,可事情一步步的发展却在逐渐偏离我的预想。直到最后他红着眼说认输,我才知道自己错得彻底。


他确实没哭。


但我心疼了。




//

我已经一周没见到北芥了,但我确实没想到会在我妈妈的个人画展上碰见他。只是那点惊讶还没来得及扩散就被另一种情绪覆盖了,当北芥快速上前来阻止我破坏画作的意图时,一种莫大的可笑感蓦地涌上来。


原来你北芥也和他们一样。


“你们都被她给骗了……!”明媚、绚烂,都是假的。世人看到的都是她温柔的一面,是因为她把阴暗痛苦都给了我!


我忍无可忍,推出刀片便要划向画作,我被愤怒支配,没注意到北芥是怎么扑上来的,只是下一个瞬间就听到皮肤肌理割裂的声音。我一时愣住,他就夺过了我的刀。


“你不该拦着我。”


“还不走?”


我暗自咬紧牙,不再说什么,转身就走。


我知道这件事不可能善了,所以对后来爆发的争吵已有预料。姐姐不在家,而让我与这个血缘上法律上作为我父亲的男人共处一室,我自认是做不到的,我无处可去,只能去找北芥。


其实说无处可去也有些牵强,但在那一瞬间,我想起的只有北芥。


我没有骑车,也没有开姐姐的那辆黑色悍马,走到半路还下了雨。


而以前只要下雨,姐姐就会很担心我,可今天她却连电话也没给我打过,她最关心的人已经不是我了。


我唯一的一颗宝石,也要失去了。



我整个人蜷在北芥家里的沙发上,脑子烧得迷迷糊糊,又有些睡不着。大概是半夜的时候,恍惚间感觉额头有些凉,挣扎着睁开眼,就看到了北芥。


我抓住他正要收回的手,贴在脸上:“你的手凉凉的。”因为发烧,说话时喉咙振痛,我咽下几声咳,就忍得眼眶发热。


“因为你还在发烧,等烧退了就好了。”


“北芥……”我偏头吻在他手腕,“你来做我的宝石吧。”


我已经要一无所有了。


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宝石?




//

心理互助小组的老头死了,我和北芥一起去了他的葬礼——这是我第一次参加葬礼,我妈妈举行葬礼时,我不被允许靠近,只能远远地看着。因为我爸说,妈妈不会想看到我。


他对我说,是因为我,妈妈才死的。


他们对我说,妈妈生病了,她也不想那样,要我原谅她。


“可她病了也不是我的错,我为什么不能恨她?”


“不能释怀也没关系。不是所有的事,都能轻易从人生中抹去的。”


从小到大,所有人都在要我原谅她,我第一次听到有人对我说:没关系,不和解也没关系。痛恨完全可以。


“……不能释怀也没关系?”


“没关系。”


“恨她也可以?”


“可以。”


如果让我爸他们一群人听到这段对话,肯定会与我再大吵一架。但北芥的回答太果断,太让人信服。


于是我俯身凑近他,笑道:“好,就听你的。”


我觉得我该找周言毅他们解除赌约。


我不想玩了,我想让北芥成为我的隐德莱希。















FIN

时间线在原文第3章到第15章,剧情与原作一致。

部分对话内容有改动(跪)

虽然但是白p达咩!!!!!评论多一些!!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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